父亲就像一只酒瓶
被岁月的阳光照成泥土色
他常常微醺着拿起锄头
从一个田角走向另一个田角
去寻找秧田里急需的水
身后是嘴巴一样的脚印
父亲就像一把菜刀
被柴米油盐侵蚀成缺牙模样
他曾经抱着孙子
从一个楼道走向另一个楼道
去寻找回家的路
身后是一些异样的议论
老家的窗户就像一双眼睛
把我从少年盯成两鬓含霜
我身不由己沿着父亲走过的路
从每一个清晨走向黄昏
去寻找诗和远方
却被命运之手揉进绕不开的年轮
所有关于对与错的分歧
父子间烦琐的争吵
两个男人的倔强记忆
连同那些疼痛和烈酒
都在这个微风轻拂的午后
以过节的名义
得到了和解(刘建平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