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的秋天姗姗来迟。中秋过后，家里的柿子才逐渐褪去翠绿，肥嘟嘟地缀满了枝头，一抹橙色由丰满的顶部慢慢地渗透全树，秋天犹如一支蘸满色彩的笔，把它们在绿叶中点染得轮廓分明，就如一个个红彤彤的笑脸。远远望去，红得灿烂，尽显中国元素，尽显吉祥喜庆，营造一片“柿柿如意”的红红火火景象。
国庆期间带孩子回老家，看到柿子树上挂满又大又红的果实。父母是等着孩子来摘的，可柿子早已是鸟儿们的美餐。鸟儿欢快地在枝头跳来跳去，叽叽喳喳，专挑熟透的柿子啄，啄出一个个深深的洞，金色的果肉流着蜜汁，弥漫出一股甜香。女儿也专挑被鸟儿啄食过的柿子采摘，摘下后立即掰成两半，好的一半送入嘴边，撅起嘴吸入一口，冰凉软糯，入口成浆，甜入心扉。
看到此景，不由得想起多年前，村子的竹林边有一棵很大的柿子树，几十年长成参天大树，虬枝向天，冠盖如云，几代人都把这棵柿子树当成一个宝。到秋天，村里桃李已无果实，临近柿子成熟时，这棵柿子树就成为村里孩子们惦记的目标。小时候想吃柿子，一个人又不敢去，放学后三五小伙伴相约一起，拿上竹竿，穿过密密匝匝的林地悄悄去到柿子树下，其中一个负责放哨，一个举竿对着一树青黄的柿子噼里啪啦地捣鼓，柿子纷纷砸在地上，其余的小伙伴争先恐后地抢，放哨的在一边催促，“快点快点！他家老太太出来了。”
我们怀里揣着半生不熟的柿，慌不择路地逃窜，等老太太挪着小碎步来到树下时，我们早已无影无踪，只剩满地落叶和她回荡在竹林中的呵斥声……
我们挑着软的捏，一掰两半，塞一半到嘴里，生怕被人发现，囫囵吞枣地咽，一股淡淡的涩味让人使劲吧嗒嘴，小伙伴们相视而笑。柿子大多青涩，我们把它拿回家，放到米糠里，放上几天就会成熟。
隔三差五去打柿子，老太太一直马后炮般地吵，孩子天真无邪的飞毛腿挑逗着老人老态龙钟的脚步，形成了儿时对柿子成熟时挥之不去的记忆。
金秋十月，柿子越发饱满盈实，闪亮在秋阳下，灿若一个个火苗呼之欲出的小红灯笼，挂满树梢。夕阳西下，柿子就是夕阳中一抹火红的晚霞，更是百姓眼里红红火火的绚烂秋色。（汪顶林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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